去了。

祁母提着的心放了下来，注意力很快就被这别致的院子吸引了，先前外头人都穿谢家的宅子好，四大世家都想要这宅子，可到底怎么个好法却没人知道，今天一见她才算是开了眼，五步一景，十步一观，冬日这样萧瑟的季节，都美轮美奂，若是到了春日，简直不敢想这里会有多好。

她一时得迷了眼，秦老夫人咳了一声她才回神，尴尬得面红耳赤。

秦老夫人包容的笑笑：“咱们还是先去拜访主人家吧。”

“是是是，您请。”

秦适抬脚去房寻谢父，秦老夫人便带着祁母去了谢家夫妇的主院，里头有话声传出来，显然已经有客人先到了，经了先前门口那一遭，祁母再不敢自得，进门后颇有些拘谨。

谢夫人虽已经得了她不请自来的消息，可都在朝堂，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的，所以寒暄几句就接着起了之前的话题。

乃是谢蕴大婚要备的嫁妆。

“我们离京多年，也不知道京中如今是什么规矩，诸位都给我掌掌眼，这单子可有何处不妥。”

祁母不识字，只瞧见那厚厚的一本册子就直了眼，世家就是世家，家底果然丰厚，嫁女儿竟然给这么多假装，祁砚为官这么多年，可连其中一成都没攒下。

要是哪个女儿的嫁妆都有这么多……

她心里的热切几乎要溢出来，眼睛忍不住四处乱瞄，想一眼那谢家的十六姑娘什么样子，可一眼去竟全都是妇人，并没有对方的影子。

她有些按捺不住，凑到了谢夫人身边：“听这次夫人也带了未出的女儿入京，喊出来让我们见见吧？”

她满脸热切，却没注意到这话一出，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几分。

这话里相的意思太明显，可在座的谁不知道，谢家女儿只有挑人的，没有被人挑的，祁家儿子是优秀，可再优秀，在谢家面前也不过如此。

祁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，心里有些不安：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
谢夫人低头慢慢喝着茶，将祁母晾在了原地。

她也听了明珠的过往，对这祁母磋磨姑娘的手段很是厌恶，管不住自家儿子，就对人家姑娘下手，算什么东西？

眼下知道明珠成了她谢家的女儿，又上赶着来攀扯关系，让人不齿。

她不话，旁人自然也不好开口，气氛便这么沉凝了下去，但尴尬的只有祁母一个人，她实在是摸不着头脑，虽已经知道了谢家门第高，可自己这般亲自上门相挑选，也算是给足了面子了吧？

怎么众人这般反应？

“明珠腼腆，就不见了。”

谢夫人淡淡开口拒绝，祁母心里却是一喜，腼腆的性子好啊，这样的姑娘最是听话，婆母什么都不敢违背的。

她心思又热切了几分。

“听这十六姑娘都十七了，也该相人家了。”

谢夫人冷冷她一眼：“相也与你祁家无关，祁参知都而立了吧？年纪太大了。”

祁母顿时急了，大个十几岁怎么了？男人大些更会疼人啊。

“谢夫人，这事……”

“母亲。”

带着笑意的娇俏声音自外头响起来，“姐姐刚才让人送了我一只狗崽，可有了……”

随着话音落下，一道窈窕身影闯入众人视线。

祁母意识到来人是谁，连忙抬眼过去，却在清楚的瞬间僵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