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声开口，头却扭开了，只是黑夜中井若云并没注意，她也没有再继续追问，只是隔了很久才呢喃似的低语了一声：“连都懒得么……”

祁砚心里莫名的烦躁和憋闷，明明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，可就是不舒服。

“该的都完了，我先走了。”

他不喜欢这种感觉，转身要走，速度却很慢，以他对井若云的了解，她应该是要喊住他再问些什么的，可这次直到走出去很远，身后都没有声音响起，他回头了一眼，就见井若云还站在原地。

夜风越发凛冽，祁砚攥了下发凉的手指，想起来井若云的风寒还没好，张了张嘴想让她回马车里去，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。

她那么大一个人了，会照顾好自己的。

他犹豫片刻，还是走了，却不知道井若云的目光再次了过来，一直着他和黑夜融为一体才收回去，慢慢靠着马车蹲了下去。

“自作多情了……”

她抱住胳膊蜷缩起身体，之前的高兴和期待这一刻都仿佛变成了笑话，她竟然还跑去找人家付姑娘给她挑胭脂……太丢人了。

她用力扯了下嘴角，仰头着空荡荡的天空，思绪逐渐空茫。

耳边却忽然响起脚步声，她没有理会，仍旧仰头天，对方却很不识地弯腰挡住了她的视线，井若云的目光不得不聚焦，却在清楚那张脸的瞬间，瞳孔一缩：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