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六章 三夫子(1 / 3)

锦衣大明 苏渔川 2845 字 11个月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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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俊彦咬着牙没有理睬。

其实不用他们说,李眉山也明白。

不在学的水准参差不齐,这是他早已料到的。

有些人甚至只读过两年半吊子的书,连破题也不会,更遑论做文章了。

即便其中真有几位大才,既然不肯入学,那必是反对八股的,这等人要么仍旧独来独往,自成一个小天地,要么便投入南都社去了。

因为南都社从一开始便不是为了纠集人考试的,而是为了抱团对抗前些日子儒学生的疯狂暴行。

可以说是姜聿寿硬生生逼出了一个南都社。

所以南都社的人目标一致,旗帜鲜明,也就显得空前团结,郑俊彦的压力可想而知。

李眉山安慰道:“子非生而知之者,敏以求之者也。只要肯向善学,俊彦,你多教导一些,即便是那至愚笨的,假使能有一分半分的进益,也是你的功劳。”

郑俊彦正要点头答应,姜聿寿已开口说道:“少君,在下愚见,学社理应精简。我等所求者,不过是加科高中之数,与其将精神浪费在无用之徒身上,不如去芜存菁,着力栽培国子监生和府县学的生员,其余人等,不用也罢。”

郑俊彦怒道:“卿夫兄,照你的意思,不在学的尽数逐出学社咯?”

姜聿寿微微仰起头,傲然道:“虽非此意,未尝不可。”

郑俊彦捏紧拳头,冷声道:“不在学的也有才具过人之辈,阁下何必看轻天下英雄?”

姜聿寿呵呵一笑,将脸朝旁边一扭,十分不以为然。

文人好辩,最喜欢舌战群儒,毕竟文无第一,谁都有无数道理可讲。

即便没有道理,也可白马非马,诡辩取胜。

可是也最恨这种只是不以为然,又不辩不争的,令人无从表白辩解,满腔高论无处倾泻,直教人郁愤憋屈,无此为甚。

郑俊彦当场就要站起来同姜聿寿争吵,却被李眉山伸手轻轻按了下来。

李眉山对姜聿寿和颜悦色地道:“卿夫,君子和而不同,这是好的。但是同有同的道理,不同也要有不同的理由,总要大家开诚布公地说出来,这才是‘和’。”

李眉山到底是李眉山,姜聿寿即便再如何傲气,在他面前也要养着三分脾气。

何况李眉山所言句句是道理,根本反驳不得。

他便不情不愿地道:“再过七日便要开考,郑兄所收之人并无一个会做文章,开考时岂非贻笑大方,有损学社声誉?”

郑俊彦道:“何出此‘并无一个会做文章’之言?”

他从袖筒之中取出一张卷起的稿纸来,摊开了铺在榻几上,纸上字底朝着李眉山,方便查看。

李眉山捧起稿纸,却见是一首诗,题为《己亥杂诗》,题后有作者,名叫欧阳达。

当他看到头一句“浩荡离愁白日斜,吟鞭东指即天涯”时,眉毛不禁微微一挑,心想这人好大的气概,却又是好寂寥的心态。

此时心中已经有所感触,再看到“落红不是无情物,化作春泥更护花”时,只觉头皮发麻,险些拍案而起。

“好诗。好才情!”李眉山说了一声,又反复低声吟咏两遍,蓦的叹道,“可惜是诗,不是八股正经文章。”

姜聿寿见他神态颇有沉醉之色,吟咏的声音却十分细微低沉,并不能听清这诗的内容。

他虽然将诗词一道斥为无用杂学,颇为不屑,但是连李眉山也要赞一声“好诗,好才情”的,他也忍不住要看一眼了。

没等开口,李眉山已将稿纸递了给他,同时掐着手指计算,今年是崇佑三十二年癸丑,诗题既然是己亥,那就应当是……

他“癸丑、癸卯、壬、辛、庚、己……”这么倒推回去,发现上一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