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五十八章 虞有不测之险。(2 / 4)

险了,他如果不请辞五城兵马司之职,就不符这时代的惶恐、避祸的道德准则。

至于崇平帝会不会应允?

魏王不久后就到五城兵马司观政了,被他任命功曹,崇平帝还指望着他带带自家儿子呢。

况天子心性素来坚定,可以说对朝局人事安排,自有一套乾心独运的平衡之术。

就以内阁为例,韩杨之争还未落幕,又要引入许,就让人猜不透。

对京中的治安,他已经证明过自己的能力和忠诚,天子没道理换人,年轻恰恰不是他的短板,而是优势。

果然,崇平帝凝起瘦硬的眉头,目光咄咄,帝王气势甚至带着一些压迫,沉声道:“你署理五城兵马司事务未久,先治东城三河之乱,使百业兴旺,行商货殖,生机盎然,前不久又力挽危局,护得神京不被兵祸,何言不能胜任?莫要听一些非议,就生避祸之心,朕信得过你!”

先前京营变乱,如非眼前少年以五城兵马司及时戡乱,几乎酿成大祸。

至于奏疏所言,“珩身兼多处要害之职,虞有不测之险,”纯属无稽之谈。

京营如今是李瓒统管,至于下方的十二团营诸都督,不久前,他召见了几位才略尚可的将领入宫陈奏军情,已收部分军将之心。

说来,一个个年纪三四十的大将,半生戎马,为何甘愿听这样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号令?

若无他亲赐天子剑,谁会听一个少年号令?

哪怕这少年再是才干优长也不行。

人心如此。

甘罗十二拜为秦国上卿,但也只是上卿。

至于将来会不会京营将校系出贾珩门下,成尾大不掉之势,且不说他春秋鼎盛,有着不少防备手段,就说贾珩立不世之功,没有出生入死的袍泽之情,谁敢以身家性命托付?

这就是崇平帝!

帝王者擅御人,如果这位帝王连驾驭人心的权术自信都没有,当初也不会如一匹黑马般荣登大宝。

内阁首辅杨国昌,听着崇平帝对少年的殷切挽留之语,暗暗皱眉,这等宠信,也就是这贾珩年轻,否则他都如芒刺背。

而许庐也紧紧皱眉,他觉得天子此言过了,对一臣子优渥如此,是祸非福。

贾珩听崇平帝之言,身形一震,面色动容,大礼参拜,颤声道:“臣谢圣上信重,纵粉身碎骨,也难报圣上厚恩。”

崇平帝似是宽慰说道:“想要做事,总要会惹得非议,都察院自养正公年老喘嗽之疾复发,不能视事以来,风宪乱象,层出不穷,昨日,养正公已上表归乡,朕怜其老迈,允准其请,如今左都御史空悬其位,内阁最近要拟定人选,召开廷议,确定人选,对都察院要严加整饬,正纠劾虚诞之风。”

崇平帝这次抛出一个新的论题。

关于都察院的人事任命,而将许庐召见于此,其意不问可知。

吏部尚书韩癀拱手道:“圣上,年前还有许多事务要做,总宪出缺儿,是否于明年再行议定?”

崇平帝道:“新年伊始,要行诸般大政,就在年前议一议,尽快确立人选,以便不得贻误京察大计!”

这才是崇平帝急着调许庐入都察院的用意,借明年京察之机,整顿吏治,为明年刷新吏治做准备。

殿中诸位阁臣一听京察之议论,眉头暗皱,心思各异。

杨国昌心头更是咯噔一下,苍老目光中浮起一抹阴郁。

京察大计,六年一次,明年正好是京察之年,圣上刷新吏治之念甚坚,这下用了许德清,不将大汉官场的水彻底搅浑是不罢休了。

而想起京察一般又由吏部尚书、都察院左都御史,河南道掌道御史共同主导,杨国昌余光扫过一旁的韩癀,心头忧虑更甚。

如是浙党趁机排除异己,需得提前防备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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